[长顾]永遇乐
当杀破狼女孩真幸福
人物是甜甜的,我永远爱顾帅和心肝儿
——
正值盛夏,那杀人的热气比冬寒更可恶些,一笼气团把京城裹得严严实实,随着渐深的夜色一点点压下来,闷得人喘不过气来。
威严庄正的宫门快速掠出一辆马车,把别人挤破了脑袋也得不到的碧瓦红墙不在乎的甩去了身后,撵着月光驶去。那马车乍一看平平无奇,仔细瞅才发现那车身上渡了层上好的流光,处处都雕刻着精细的花纹一路蔓延到车身四柱又向上蜿蜒盘旋着一条真龙——一个李字龙飞凤舞书在了泛着荧光的灯笼上。
“吱——”
车停了,车夫恭敬的为车上的贵人挂上帘子,低眉道:
“陛下,侯府到了。” 长庚点头,做了个手势,暗处的几个影卫都顺应着退下了。这些常年蛰伏在暗地的人心里个个都装了个映着月的明镜,知道这在侯府,不是他们该保护这位能扛起重弓杀敌一夜的皇上而是该想着招儿提醒安定侯这位栋梁提防陛下无时无刻的动手动脚。
“陛下。”
顾昀在漫漫漆漆夜里为长庚在家门口留了盏灯,还给他留了个接应的小斯,免得长庚回来觉着侯府人情味少,大帅怠慢了陛下也满心牵挂的给自己的小心肝儿点回家的一点。
“侯爷睡了吗?”
“回陛下,睡了,不过……”小斯跟在长庚身后,听了话竟犹豫了几下。长庚脚步一顿,回头看人,眉头已经不自觉的皱起了——长庚见大帅战无不胜的模样多,见将军十死一生的次数也多,落下了后遗症,一听顾昀哪儿不对眼皮就突突跳,十颗心也不够他往外掏给顾昀。 “不过什么?”
长庚面目是正经的,殊不知心底已经翻起了滔天巨浪。
子熹身体不舒服吗?
子熹心中有事吗?
子熹是不是嫌天热不舒服?
……
可怜一代明君太史帝脑子里只剩下顾子熹三个字了。
“不知怎的,侯爷睡下后隔几个时辰又起,屋中灯光点点,又不许下人伺候,一会儿又躺下再起,如此辗转反复,这不,刚刚好不容易又睡下了……”
长庚这时已经到了寝院,身后的小斯突然没了声只是跟着又无可奈何的叹了声气。长庚自然知道他为何叹气,只是见顾昀房中又亮起了悠悠的光。
“我知道了,你休息去吧。”
不等小斯行礼送他,长庚已经阔步把万里江山关在门外,只留一腔柔情涓涓流。
长庚动静不大,顾昀没怎么注意,只是一只手托腮,坐在铜镜前面,皱着眉似乎愁着什么,目光又是涣散的,显然在发呆。
长庚整颗心都是顾昀,此刻把人端端装进眼里也是能够。他悄悄走进,可大将军是谁,一瞬就回神,却也不理他,保持着那个动作,只是眼神随长庚转了几个圈。
“怎么了?”长庚俯下身,故意贴着小义父的耳朵说话,把人圈住了,“我听侯府的人说你晚上睡不好,身体不舒服吗?再说你这样汽灯也受不住啊。”长庚声音本就磁,故意压低了声线听的顾昀不自觉颤了一下,只觉得扑在耳后的热气比暑气还灼人。
“陛下原来是心疼汽灯啊。”顾昀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声回了句。
“是心疼你,你要是喜欢,每天把汽灯砸着玩都行。”
一向风流的顾帅闭了嘴,觉着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真是古人之至理名言。
“跟我说说,怎么了?”
顾昀站在战场上永远只有别人俯首称臣可他自己也恨到了长庚面前投降的那么快。心里骂了一声自己,马上就要溺回温柔乡了。
可他盯着长庚青丝如瀑,俊美无双,盯那对剑眉,那双裹着星辰的眼,那张论说薄情却无比炽热的唇,也叹气,灭了汽灯,留下摸不着头脑的长庚,闷声道: “没什么,天太热而已,大半夜的,睡吧。”
长庚心疑,也抵不了一日疲倦和对帐中人一日的狂想,乖乖上塌,又不乖乖的掀开了被子。
西域有个月初国来了使臣,夜里,宫中设宴好好招待了一番。不论一叠叠山珍海味,美味佳肴,单是一轮轮歌舞献艺足以惹的一场盛会了。而顾昀对这两样都提不起兴趣,坐在位子上一下没一下的敲着他那根宝贝的要死的玉笛,看的隔壁沈易紧张的心脏都不好了,若不是有个神医夫人此刻就该抽搐了。
顾昀不动声色装惯了,此刻除非少数相熟的,都以为侯爷无聊呢,殊不知,安定侯心里有张脸可阴沉了,看的沈易差点不要蹭饭了立马拽上夫人跑路。沈将军心里苦,只希望月初随使团来的那位公主别作妖了。
那公主生的一副胡人样貌,眼眸深邃,朱唇浅笑,顾盼神飞,神魂颠倒,又不像传统的大梁女子保守,胡人的服饰把她优美的身体线条淋漓尽致的展现出来,看煞了一些年轻贵族的眼。她却只瞅着太史帝,宴中突然起意,提出要为繁盛的大梁献舞一曲,祈求两国和平相处。
面子话说的好听,其实那副少女怀春的模样把什么都出卖了。
沈易震惊了,沈易左看右看,发现陛下还带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再见顾子熹眯着眼去倒茶,只是那双手似乎太用力了,手骨稍稍凸起……
这日子没法过了。
公主的舞跳的确实好,顾昀承认。那翻飞的裙摆卷起一阵阵醉人的女儿香,灵活的腰身让她显得像个妖精,面上纯真又显得她像个纯洁的少女。三千乌黑的长发掠过时,还撩过了几个公子的心尖。
就是不知道坐在那黄椅子上的某人怎么想?
顾昀抬眼看了长庚一眼又垂下来了。
要是让他知道勤勉周正的陛下此刻脑子里想的是“还是义父腰软”那还了得。
宴会过了大半,安定侯打了个身体不适的借口退了。
“子熹?说是你身体不适,怎么了,给我看看。”
长庚又跑回侯府时顾昀又保持着上次一模一样的姿势在铜镜前发呆。长庚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走近了,落座在顾昀旁边。
“子熹,说话,不舒服和我说。”
顾昀没理他,发誓不能为了美色一再让步。
“子熹~”
“义父~”
长庚使出当年猛兽变病猫那一套,撒娇七十二法全套齐上,他知道顾昀最受不了这个,见他不自在的眨巴了几下眼睛,心里就有点窃笑,攻势大了去。
“别闹。”
顾昀终于受不了了,按住那只开始不安分的手,瞪了陛下一眼。这凛冽的一眼莫名把长庚心给看软了一半,山河都沦陷了,放了把火烧的干净。
“子熹,你是不是不喜欢那个公主?”
长庚心下一动,先抛出一个钩子盼望着安定侯能来咬。
可大帅是谁?哼了一声,慢悠悠道: “喜欢,公主那么好看,谁不喜欢。”
这下轮着长庚噎住,胸口有气,周遭气氛都不对了。
顾昀看他一片阴影似乎袭来,吓得几乎七魂六魄蹦出来,以前没觉着自己这不孝子这么不经逗啊。顿时心中一点自己没缕清的一团乱麻就不重要了,站起来打算去抱抱心肝儿,结果坐得太久,猛一起搞得眼前一片黑,站不稳,踉踉跄跄间一只手打上了桌角,顿时就红了。
说道十指连心,顾昀却不记得疼,还有心思诽谤这话不合理,眉头都还来不及象征意义的皱几下,那只手却被人一下抓住,长庚不敢装了,很有技巧的在碰上那一瞬间放柔了力道,把顾昀那只手拢到自己心口处,仔细看了个遍,确定一点小伤口都没有。
顾昀一愣,反应过来,不是十指连心说的有错,是他的手太皮,连着另一个心肝了。
顾昀瞅着他的大美人,想到栽了栽了,堂堂安定侯也能为人患得患失那天,也能为伊消得人憔悴。心一横,把另一只手拉住长庚的手,把他往近里拉——被人抱了个满怀——长庚实在能窜,比他义父高了半个脑袋。
长庚低眼,能瞅见顾昀一头青丝中杂了几根白发。心底突然明白了他家侯爷,他的将军这些天都被什么有的没的缠住了心。心里好笑又心疼,更有一种恍然感,他竟然真能把那痴心妄想的梦做到了现实,与心上人相守到岁月静好。
长庚伸手取了桌上某人从酒宴上顺手牵羊还没来及藏好的酒,含了一口,抬起小义父的头,低头吻上去,要到天荒地老。
道一句是。
与君好梦醉一斗。
与君结发共白头。
——完——
感谢阅读,有没有感受到我对甜甜车技的学习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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